琴河感旧

家家饭熟书还熟 羡杀承平好秀才

【资料整理】大洲和迷弟姜宝的往来资料(第二弹)

姜宝长度惊人的文集里还有三封给大洲的信,一封给大洲儿子的信。承蒙 @月光杯 太太指点,姜宝在给友人孙应鳌的信里也夸奖了大洲,非常感谢!另外姜宝还在给胡直的信里安利大洲、小洲和大洲的儿子~翻姜宝文集还有一个意外发现:姜宝和神棍方湛一也认识!姜宝在给方湛一的书信里,把方神棍捧到了和唐荆川一样的高度,还说荆川生前对方神棍非常欣赏…… @Eurya 

(信件以文集中的原序排列。)

《寄孙淮海①》

三月间承差王镕过陕,曾寄一书,想达矣。昨大洲老先生从京师还,云承致书而未及相面。此公海内大望,馆中先辈。兄失之,亦一阙典也。弟正校士,特出锦屏山挽留两日,亦多领未发之论,殊惬平生。大段此公精处、高处多从老庄、楞严得来,而种种学术,足可穷究,真是当世人物,第恨未能久从之游耳。京师所闻,别自有说,正不足为此公累也。

兄新任,闻已考数处矣。接壤闻风,令人兴起。第闻会沙兄②讣音,欲哭之不能出声,殊为於悒难遣耳。好友满天壤间不可多得,今失此兄,何异失却左右手也。痛伤!痛伤!知兄亦同此情,故敢及之。新都谢尹来,便聊此一致讯谢。乾庵兄③同年也,力不能救之,殊愧所托,见时望一赐容接,如何!灯下草草,乞台亮。

①孙淮海:孙应鳌,字山甫,号淮海,嘉靖三十二年进士。

②王学颜,字少潜,号会沙,姜宝和孙应鳌的进士同年。文集里有一篇《王太史传》,讲了一些王学颜的相关情况。

③乾庵兄应该指马自强(号乾庵,也是姜、孙二人的进士同年)。

(姜迷弟给孙应鳌安利大洲:哦我的老伙计,我最近认识了赵大洲老先生。你没和他见过面,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呢!看姜宝的意思,当时京城里有人说大洲的坏话?)

《寄大洲赵公》

初某之叨转贵省也,以公家居,冀得时请教而私喜。既而公有计部之擢,道且大行,则为天下公喜之。既而又西归,则虽不为天下喜,犹得以时请教,其私喜犹在也。乃今公尚家居未起,某又以叨转出川,公私两喜皆不获遂矣,奈何!虽然,世事今已有一番更新,拔茅成泰,此盖其时也。愿公勿坚东山之卧,则某所当为天下公喜与为己私喜者,安知其不两有待耶?行时极承款教,第紫岩之游以携家触暑不获追随叩请,至今尚有余歉尔。履任中州,洛城住劄,地方颇称多事。日久虽甚劳,然亦不敢惮劳也。过少林见所作,止观序,叹服久之。恐令绪未得就,亦少助,将竣事矣。吏还,附此一道仰思。冗次草草,乞台亮。

(姜迷弟真的好会夸人啊~)

《寄胡庐山》

论学政

一别之后,遂间阔数年。彼此相望,乃各在万里外,天之限人一何至是也!虽然,前者弟叨转时,烦兄作陪,兄以当事者知两人心同道合,故联其名以相表。今以弟旧游地、旧所督理事而烦兄相继为之,又安知非联名相表意耶?弟未久彼中,所行多未周浃,仗兄以道义更一振举之。三川之地,兄之教化大行,而弟亦因兄以尽所未尽,尤一适意事也。川生近朴而易於向风,曩在川北岁考,稍示以意旨所归重,即蒸蒸然起。如保宁刘生存、广元倪生懋德、王生之臣、剑州张生中燦,皆卓然粹然,可与共学适道者。中燦与潼川生詹弘道、白士伟、士佶等欲相从至洛以卒业,弟以道远难之,皆怅然形诸简札。士伟至引僧有渡海求正法眼者,曾不殚惊波之险,而彼欲万里来学,不蒙赐允,要是积诚未至,用以自责。士佶初自潼川随过锦城授章句,至染时疾,且亟舁以归,犹感念不少置。伟系前学使停廪生,佶降青生,弟皆迂执不能为之一处,至今尚有余愧。又巴州一新进生王与琼亦锐然有志於圣贤之学,皆可与进者。成都府学生蒋三畏、赵元柱等及资县冷逢震皆文行不群,而元柱则大洲先生子也。初弟出川时,诸生扳挽不能已,其送行有远而后归者,则近归者彼此辄相拜问弟别后起居,至昏夜犹叩扃造请,如是累日。川人之厚,至今犹令人怀之。乃闻三畏续考下等,初许中燦、逢震及新科陈生维直、古生之贤可发解,今陈、古二生联第矣,他诸生尚留滞,可念也。士风川北、川西为上,川东南稍次。士大夫家居如资县周松岩、遂宁黄梓谷、阆中刘亦斋、南充任中斋、富顺谢左溪、右溪、熊南沙、夹江毛青城、巴县曹自山、合州文少江及大洲公皆一时之表表者。春元如阆中傅泰、内江赵蒙吉、云阳朱好谦、省城刘大昌诸君亦居今而行古道者也。督学关世风,敢附以闻於执事者。巡历考校之暇,幸留神垂访,隆礼加意,以求转移世风,千万。近已作书附敝同年何凤野家人,兹送陈狮冈吏还,又便附此,亦知万里寓书之难,故不嫌喋喋,乃尔挥汗。极草率,伏惟尊亮,不宣。

(姜迷弟给胡迷弟安利大洲、小洲、大洲儿子~信的前半段太有意思了,四川的学生们好可爱!姜宝大概把大洲儿子的名字写错了,元柱是什么鬼……)

《与内江赵茂才》

别后两承寄书,足仞雅意,且奖借太过,不敢当。惟是彼此以行业相勉,可慰远念耳。高才大养,得尊翁老先生家学之传,此於取一第有遗力矣,乃久尚留滞,非由后场过为高远论,人不能知,而初场则於时义或稍未纯,人又得以肉眼相指摘耶?幸千万勉其所未至,以副所期,不落闻见。此是上乘语,第勿因此出世法,其流遂至於忘世也。然否?然否?尊翁久为东山之卧,兹且屈重台阶,望赞决早命驾,以慰朝野切望。曩求先子墓表,望转恳早赐脱稿,恐还朝后则遂有分心处,不暇尔。小启附上,不及缕陈,知面晤语伊迩也。周松岩、谢右溪二公皆即膺诏命,川中大贤俱向柄用矣,真可为同心、同道之庆。五津丈昨亦有书趋之行,奈何不闻动定耶?望道此意,速令与尊翁同行,万万。

(这封信的收件人不知道是鼎柱还是景柱,不过大洲家的风气似乎就是热衷修习佛法,对应试不感兴趣……姜凤阿是个好老师,劝说大洲的儿子用心备考。姜迷弟之前在一封信里求大洲给他父亲写墓表,应该是被大洲鸽了。大洲文集里没收这篇墓表,不知道到底是没写,还是写了没录进文集。)

《奉赵大洲先生》

久不通讯候,殊歉。恭惟经帷启沃,每当圣心。盖惟公学有本源而又极诚尽慎,有以感孚於未登对之先,真是从来辅养君德者所难能也。麻拜应在旦夕,然稍䅧乃尔,岂以代者难其人乎?颙俟,颙俟。昨谬荐西川二高士,曾借重令弟,先生部覆亦云即推矣。南北缺今时时有之,然久未见推,未审何也。有闻,仰祈赐示。某素辱门下教爱,承之以来,愧不能以身为士人师而徒欲求之,正容谨节之束①,自惟无可自效,幸惟慈念有以终教之。岁报吏来,便附此一道仰私。草草,未能悉所云,乞台亮。

①原文有点看不清,大概是“束”字。

《再奉赵大洲先生》

惟门下以渊源之学措之於经纶,海内望昇平至治,可计日而待也。而对君之语播传荐绅间,此何异古昔都俞①之盛乎?士林盖无不增色而宝有。私心喜不能定,以平日叨公教最深,所依附亦最切也。丈夫得志行道,千载一时,知公必不负圣主,第公卿中稍济以含弘之度,寅恭和衷,相与共成其休美,则为豪杰而圣贤矣。辱钧谕,不敢不吐其愚,然自惟涓滴无补沧溟也。馆局随众修贺,不敢另具书仪,以十清禁,兹因丘友赍捧之便附此,一申候私。令弟与傅子部推,想不乐赴,此等处颇关世风,愿公不必避嫌,时存此念,以复回古道可也。草草,未悉所言,容嗣请,伏惟台亮。

①都俞:《书·益稷》:“ 禹 曰:‘都!帝,慎乃在位。’帝曰:‘俞!’”又《尧典》:“帝曰:‘吁,咈哉!’”都、俞、吁、咈均为叹词。以为可,则曰都、俞;以为否,则曰吁、咈。后因用“都俞吁咈”形容君臣论政问答,融洽雍睦。

(姜迷弟委婉地劝说大洲和众人搞好关系233旁观者清啊。)

《与方湛一》

金山之会,恍似与先师面谈。两宵对吐,却是半生有缘也。何幸!何幸!先师平日学问在博古通今,为己以及物俱从一念真切处得来,性命、经济、设科大凡也。而旁蒐曲证其蕴奥,尤未易穷。门人中有肖似之者,不过得其一体而已。若吾丈,殆所谓具体者欤?然则衣钵真传乃不在抠趋之列,而身后孚契其生前极称许者,真其人也。即游地下,其志可以不孤矣。末愈过奖,不敢当。至於振起联属,不为外物挠其心,而思以身领其责任,八重城不因道力之绵弱而求以不困乎其中,真名言也,敢不佩服!便风附此,一道仰私,草草,幸亮原。

(划线这一句不知道断句是否正确,还望各位多多指教。)

(看来方神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,迷惑了这么多学霸级别的人物,连唐荆川在世时都对他甚为推崇……有点好奇这个神棍和大洲有没有往来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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